锄头扔到一旁。
不清楚是出于习惯，还是对羽姬的尊重。我变回女性特征的身体。
靠在葡萄架上，阳光从迷宫的缺口照到我这边来。地面坑坑洼洼的泥土都被我翻了一遍。一部分，已经种上疏菜。
种子是从奥菲雅那里交换来的。用的是拿着黑色长柄镰刀的人偶少女洗脑权利。
说起来，那之后已经快一个月了。人偶少女估计也被完成了洗脑，变成了奥菲雅的人了吧。
“莱羽！”普莉丝从迷宫大门以外的地方朝我走来，身后跟着奥菲雅。
明明是个魔王，却不好好的守着迷宫。
嘛，虽然现在的迷宫跟废虚没有什么区别。迷宫里的居民也只剩几个苟延残喘的伤号在那里哀嚎。但是前几天，有一个不怕死的人类商人跑来找我租迷宫，说是要创办‘魔物娘主题鬼屋’，赚了钱可以分跟迷宫方七三分账。
他赚了1000，我就能得三百。而且他还会额外支付我场地费，改装费、保护费。
我一想，这好呀！反正鬼屋也可以有很多陷阱的对吧？
而且，关键是，我家只有一个魔物娘。如果他能找出那么多足以填充五层空间工作量的魔物娘。又何乐而不接受呢？
我相信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，魔物娘们是会跟从魔王的。绝对的。
本身有魔物、有黑暗、有弯弯曲曲的道路，还有小道具，那不就是迷宫嘛。
于是，我就打算答应。突然，普莉丝跟我说:“魔王怎么能跟人类合作呢？魔王的迷宫怎么能让人类碰一丝一毫呢？如果魔王的迷宫是人类修建的，那这魔王还有什么意义呢？那不就跟人类圈养着的、等着逢年过节时宰杀的牛羊猪鸭鸡鱼一样了吗？那我不就低了人类一等了吗？如果是那样，我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。”
诶？
“对不起，是我想钱想疯了。”我抱着普莉丝的双腿道歉。
那天，她穿的是白丝袜的裙装。
今天则正好相反，她穿着黑色幽蓝、一层一层错位叠加的领域羽毛裙，裙子的下摆只到大腿的根部。腿上则是透着肉的过膝长袜。
坐边的奥菲雅，一如既往的洒脱。漂亮衣服什么的，根本不重要。只要体现出自己丰满的身材就行了。
所以她只穿了一点。
真不愧是魔王。还好普莉丝之前是穷魔王来的，衣服除了破一点，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花样了。
然后，再左边，“诶？这位是？”
我指着跟在奥菲雅左后方的女孩。
人类？
不会吧？看见漂亮人类女孩就想把她们的青春收为己有的奥菲雅，居然没杀了她？
“咯咯咯……”奥菲雅侧着身子媚笑，普莉丝则走到一旁拾起了刚才我扔掉的锄头。
奥菲雅顺势将手臂放在女孩肩上，靠了上去，吻了她的脸。
“认不出来了？”她吻着女孩的眼球，得意的用右眼的余光藐视着我。
女孩半握着拳头，膝盖靠在一起。像一个受了惊的兔子那样，颤颤发抖。
说着，她将女孩带到我身前，撩开女孩旗袍一般的裙摆。直把整块布都拉了起来，下半身都露在外面。
女孩洁白的丝带三角裤上方，小**方一个狮子的图案从裤子里面探出一个头，“还认不出来？”
光亮，被站着锄头站在我身后的普莉丝遮住。我谨慎的摇了摇头。
“人偶少女呀！人偶少女，她就是那个把你打得落花流水、满地找牙，然后被我收服的人偶少女呀！”奥菲雅夸张的瞪着双眼，试图说出真相。
……“哦。”
“什么呀，这反应。”奥菲雅无趣到。
突然，普莉丝举得高高的锄头挥了下来。翻了一下土。
“你难道不好奇我是怎么把她变成这样的吗？从一个肢体怪异，仿佛怪物一般的残废品，变成了一个工艺品了哦！”
说着，她黏到我身上来。这大概是她的职业习惯。
我推开她，淡淡道:“不好奇。”
说着，她又撩**孩的身体，“看看这碧玉般玉滑的身体，看着这洁白无暇的肌肤。看看这樱粉红唇……”
“你女儿呀？”我打断她的话。
她闭上嘴。眯住了眼睛，看了我好一会儿，靠近我，故作神秘道:“你知道，这半个月，你的魔王都在我那里学了什么吗？”
我转头问普莉丝，“你学了什么？”
普莉丝正蹲在我身边，握着锄头戳地。
“咦？”她先是惊呼，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她话。然后掩饰到，“没什么呀！”
哇哇哇，普莉丝跟奥菲雅这个坏魔王在一起半个月，谎言都随口而出了。
“普莉丝！”我正正经经的，“看着我的眼睛。”
普莉丝只是看了奥菲雅一眼，就继续拿锄头戳地。
“要我告诉你吗？”奥菲雅在旁边得意的坏笑。
“不用了！”我张着五指制止她，“真相不会被掩埋，我相信总有一天、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。”
“学了返生魔法哦！”
“……那是什么魔法？你别坑普莉丝，普莉丝跟我都是老实人，受不起你这样的坏恶魔折腾。”
奥菲雅白了我一眼，把我的老实话当成了调戏她的话。她道:“不就像它的名字那样喽，是音波攻击系的。”
“等会儿！”我用一口戏腔子味叫住她，配合她的无理取闹，“这音波攻击，跟返生有关系？”
奥菲雅渍渍砸舌，“这就是你的无知了。”还人生攻击我，“返生，原名烦神。这魔法的创造者是个教书先生来的，也是魔法教育协会的成员之一，兼出书主编。很多魔法书都是他出的。”
“所以呢？”
“所以，他嫌烦神两个字不好看，写进课本里不够优雅。就改成返生了。”
……我也想去这个什么魔法协会。我要把什么羊羊召唤术全写进课本里。毒害死那些学生，这样，人类就没有那么强的魔法，就打不死魔王。就只能被我虐了。
“所以，你学了人类的魔法，还教给了普莉丝？”我质问奥菲雅。
奥菲雅露出一个尴尬不失微笑的面容，“哎呀！你放心啦，我学这个魔法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。人类的课本换了一本又一本，这样的落伍的魔法，他们早就不学了。讲出去，没人会知道这是人类发明的啦。”
都落伍了，你还教。
“不过就是有一点，虽然这魔法攻击力巨大，但是攻击范围不分敌我。嘛，不过你们是光杆司令，不用担心这个就是了。”
我皱了皱眉头，这女的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。
“对了！”她一惊一乍，“因为他研发这个技能的时候我也在场，而且是担任了重要的角色。所以这个魔法在施展的时候，可能会有一点色色的。但没关系啦，魔法的副属性增益还是很好的。比如说声波震动、余音绕梁什么的。嘛，你就好好享受吧。”
……就知道。
一边，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的普莉丝已经红透了脖颈。双手握住锄头摇摇欲坠的样子，几乎已经傻掉。
我赶紧呵斥奥菲雅转移注意力，“以后不准在做正经事的时候，研发这些歪门邪道的魔法。”
“诶？”奥菲雅假装很委屈。
实际上她应该又在脑子里想什么坏注意了。
比如说昨天，她一声不吭的把我的午餐换成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东西。
“魔法，你会很多吗？”我继续转移注意力。
不过也没什么用了。普莉丝已经瘫痪了，正躺在我怀里。
只是惬意的享受着午后的暖阳。
“会呀！”奥菲雅回答，“因为吸血鬼的记忆力很好。”
她是指，她跟很多人交谈过。
“有没有什么适合我的魔法？高级魔法。”
她打量着我，目光往下。
“正经的魔法！”我阻止她肆无忌惮的目光。
——那些魔法的话，我自己就能研发出来。
“真麻烦。”她抱怨了一下，然后想了想。
好像很为难，好像很难想起来。
她撇起了嘴，皱起了眉头。开始想要微笑，好像很抱歉。
喂，吸血鬼记忆力很好的吧？你活了上千年了吧，应该是知道一个适合我的魔法的吧？
总会有一个吧？
“有了！”她突然伸直食指竖在脸旁。
我松了一口气。
看来，我也不是那么无能。
“有一个快速清洁的你要不要？低碳环保，全天候服务。魔力输出一分钟，清洁空间五小时，一节更比六节强。”
“得了，我又不是家庭主妇。再说了，我还是喜欢亲自动手。”
“用魔法不是亲自动手吗？”
“以一个平常人那样的姿态清理家务，可以吗？”
“像人类那样？”
……
“总之，给我一个有用的，用得上的，帮得上忙的。能杀死人的。”
“那就难了。”
“什么叫那就难了，你是吸血鬼诶！好好想想。”
“有是有，早就想到了，以你的条件，使用这个技能也不难。只怕，你不忍心。”
奥菲雅认真的盯着我看。
魔王嘴里说出来的不忍心吗……？那应该已经是很残忍了吧。
“说说看。”我回应。
“你那么庞大的魔力，回持性魔法、扩大性支援魔法最合适了。虽然消耗最大的是四维打击魔法，但你不能学。二维面性打击你都不能学。所以，有一个嫡属于支援系，但同样赋予攻击力，且有很多可能性的魔法更适合你——召唤魔法。”
“虽然之前，你也用过这个魔法了。但你那个，简直乱搞！魔法都因为是被你使用而感到悲哀。”
有那么差嘛……？
“嘛，现在有我这个良师益友，天下第一好老师教你。召唤魔法考上四级不是问题。”
好嘛，魔法还要考试。
但我怎么总觉得，这个老师要给我来点课外受教。
我要把持住，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了！
“那么，老师！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学？”
“？”
奥菲雅打了一个问号脸。
“干嘛？”她问。
“教我召唤魔法呀！”
“我有说教你了吗？”
“不是，刚刚你不是说，有你在保证我英语上四级的吗？”
“英语？”
“不是，召唤魔法。”
“呐！我是说过。但你也只问了我有什么适合你的魔法。并没有说要学。既然是你要学……”
“求你了，奥菲雅大人。”
我差点跪下。
“好！先去抓一个容貌较好、身材裹满，体韵熏香的女子来。”
奥菲雅笑着坐下。
“干嘛？孝敬你呀？”
“不，是上供。应该说是祭献吧？正好跟你的名号相符。”
“……用少女吗？”
“嗯，只要长得漂亮，风姿妖娆，讨人喜欢的都可以。”
伪娘呢？
“血够香的话，也行。”
“整个人都要呀？不是身体一部分作为代价吗？”
“当然整个人都要，你以为我们召唤的是什么等级的鬼神，那可是真真正正鬼神级的鬼神。什么灵魂、记忆统统都会被它吞噬。甚至召唤者也会受到一定的创伤。周围如果还有其他人的话，也会难逃一命。嘛，这也看被你召唤出来的那个鬼神是什么样的个性了。也许它会很暴躁，不听你的命令，直接开始毁天灭地。也许它饿了几万年，正饿得不行，一出来说不定就把你给先吃了。这种很少见了，不过也不是没有。你在召唤它们之前，最好先有一个能打动它们的理由，否则它们是会先杀了你的。”
“……这种魔法，你是从哪里学到的？”
奥菲雅露出两个小酒窝，笑道:“三千二百一十三年前，那个破了我处的王者级勇者。”
……由此，我对奥菲雅的尊敬多了几分。
谁知道那个王者级勇者会不会扔一丝神格在奥菲雅的哪个戒指里，或者直接留了一丝查克拉在她丹田里。
惹怒了她不打紧，惹着了她那些昔日的老情人的话……南无阿弥陀佛，为什么这个世界不能少一些坑嗔痴吸呢，多一些真善美呢？善哉善哉。
“冒昧的问一个小小的问题:既然这个魔法是他教你的，那他应该就会吧？有没有召唤出来过鬼神？不过既然你那么清楚鬼神的实力，应该是看见过鬼神吧？是他召唤出来的吗？也有可以只是道听途说。哦不，这不是在怀疑您的实力，啊不！是怀疑他的实力。只是，还是确认为好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奥菲雅捧腹大笑，“你在说什么鬼呀？我一句也没有听懂。”
有大佬保护，人生就像开了挂的人给我闭嘴！
我没有理她，继续道:“我们就姑且以您、他能召唤、且已经召唤过了鬼神为前提，继续往下探讨。有以下几个问题:能召唤鬼神的有几人？明确召唤出了鬼神的，几人？鬼神有几位大驾？另外，一个附加题:你到底睡了多少大佬？请作答。”
我认真的盯着奥菲雅。
奥菲雅像宅男推眼镜那样推了推自己硕大的**，夸张道:“我睡过的人呀？你很关心呀？”
“不，纯属社会管理学研究。国家社会委员会已经立案了，请赶快作答。”
“嗯……天上的星辰……”
“请认真作答。”我打断她的胡说八道。
她嘟着嘴，抱怨道:“干嘛打断人家的话啦？”
“请正经一点，现在是在人民公社。我是在严肃的问你问题，你要严肃的回答。”
“两个。”
“才两个？”
“王者级勇者。”
“哦。”
“关系怎么样？这两位王者级勇者对你……”
“把心交给我了哦！”
可以。
我现在跪着听你说话，应该还来得及吧？
“嘛，你也不用那么紧张啦。他们都已经是幽灵了，明明有已经是幽灵了，还缠着我不放。是真的很烦耶！都说了，你不用那么紧张了……？你鸟裤子啦？”
才没有！
那是普莉丝的口水啦！
好想打她。她还学台湾腔，究竟是从哪里学到的啊？
“你放心啦。”她招了招手，想把我的神给招回来，顺便招一招我的胆子，“有一个呀，就是破我处那个。他已经构成犯罪了。所以，他对我是言听计从哦！另一个也是啦。只要我不放话，他们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。不过，我要提醒你，你已经惹到一个人很不高兴喽！因为，鬼神召唤魔法，就是他创造的。而之前的召唤术，都是什么英灵召唤。召唤出来的人，名字不是叫吉尔伽美什，就是拿着一把无形之剑。你知道，21世纪那个时候的人们最讨厌无形之剑了。”
不，只是你讨厌而已。
总觉得，如果我不那么吐槽的话，估计会被打得很惨。
“嗯……再回答你两个问题。”
好，我给你加分。
“三千年来，召唤过鬼神级鬼神的有十一个人，这十一个人不包括侍郎。至于鬼神的话，我也不知道有几个，但从已知召唤出来的鬼神来看。有两个。”
真多。
但召唤了鬼神的人，真少。
如果召唤鬼神的条件真的就像她说的那样，没理由那么少的。
“三千年前，奥力帝国与邻国开战，不敌。最终以举国之力集中魔力在大师加法身上，召唤出了与侍郎一样的鬼神——雷电鬼神加非特。”
据后来听奥菲雅说的，人们虽然管加非特叫雷电鬼神。但它其实会多种魔法，而且雷电并不是它最厉害的本事。
严格意义上来讲，它使用的，并不是魔法。它并没有魔力。
“然后，召唤出来还没有两个小时。拥有七百万人口的奥力帝国及其拥有一千三百万人口的邻国，从路西法大陆消失了。周围国家也遭到了殃及。”
“第二，人类族幸运救星第四现世:拿去单挑波多也群岛龙族，不敌。召唤出了历史上第二架鬼神，梦幻鬼神——结衣。拥有绝对幸运加持的拿去活了下来。而紧接着，一向瞧不起幸运救星的人类英雄族的一员，召唤出了加非特。死。”
“第四，2500年前，亡灵族不起眼的重输召唤出了加非特。五，2400年前，圣灵族公主——加非特；六，2000前，人类勇者——加非特；七，1800百年前，人类噢喷帝国太子——加非特；八，1100年前，人类足见——加非特；九，1100年前，人类置地——结衣；十，1090年前，足浴（足见之子）——结衣；十一，六百年前，奥战族坑帝（奥力帝国余辉通过两千年与其他种族杂交，形成的战斗种族）——加非特。”
“所以，鬼神召唤是随机召唤的呀？加非特出现那么多次。”
我明知故问。
奥菲雅哭笑不得，“那是当然了，其实说直白点。应该是我们请鬼神了。是鬼神在选择我们，而不是我们召唤鬼神。鬼神是有权利不出现的。”
“哦。”
那怪不得召唤的方式那么简单，出现的次数却又那么少了。
“而且，经过我这三千年对他们不断的研究呀。鬼神应该不止两个。”
“怎么说？”
“你看，加非特出现的次数很多对吧？”
我点了点头。
“它是个好战份子，每次被召唤出来，都会搅个天翻地覆。在它们的世界，受到召唤的时候，它应该是抢着要来的。”
“也许只是单纯的召唤谁，就只能是谁来。恰好每次召唤到的都是加非特呢？因为只知道他。”
“不！之前足浴那次，被召唤的是加非特。加非特都已经从魔法空间走出半个身子了，结果结衣出现，把它粗暴的扔了回去。自己闪了出来。”
……还能这样。
“那你让我学这个魔法……召唤不了的吧？”
说到这，她面容灿烂的站了起来，像一个领导那样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“就像人类幸运救星那样，我魔物祭祀也有绝对命运。我相信你！”
就算你这么说……
“谁要召唤那种东西啊！？召唤出来，我不就离死不远了吗？况且，我生活如此惬意，虽然偶尔有一点小麻烦，勉强还能应付。不至于没事找事去招那种麻烦的东西吧？”
奥菲雅笑意更浓了。
“放心啦，你是魔族大祭司，命运之神会保护你的啦！就像人族幸运救星那样。嗯……召唤的方法很简单，至于魔法术式……我已经教给普莉丝了，自己去研究吧。先走了，拜拜！”
“等……”
就不见了。
什么鬼啊！这个人。
说什么术式已经教给普莉丝了，莫名其妙。普莉丝她能学懂那么复杂的术式吗？
普莉丝踉跄的站了起来，我拉住她。
“普莉丝，我们回房间里吧。”
“干嘛？”
“睡觉呀！”
“现在是白天诶。”
“魔王不就应该在白天睡觉的吗，不然勇者怎么打进来。”
“可是我刚刚睡醒诶！”
是诶！
“那不正好嘛！”我公主抱起普莉丝。
丝袜要不要脱掉？不管啦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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